一期一振视角,第一人称
寡夫文学最后一弹
我流本丸,ooc有,且很多
一
“一期。”
【她】穿着一身白无地的吹雪纹和服,披着一条淡青色的披肩,站在天守阁的廊下朝我挥手。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向她。
“一期,你看,天已亮,朝露散。”
扭曲的火焰蒸腾而起,吞没了【她】的身影。
我从梦里惊醒,神色张皇的大口喘气,歇息半晌,伸手往头上一摸,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满手的冷汗。
又一次……这是第几次了?
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那个梦里的人影从最开始的一团色块到逐渐看得出人形到现在的只差模糊的面容——
我缓缓的,用力的收紧了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
越来越肯定了,那个人。
……一定是【她】,不会错的。
【她】……我的上一任审神者。
一个与我立下过婚誓,承诺过绝不抛弃大家,却还是为了现世一言不发就抛下本丸离开的,狠心的女人。
心脏因为受惊疯狂而剧烈的跳动着,我死死按住胸口,用力深呼吸,努力压下心头的异样感。
那是一种奇异的,像是要彻底失去什么的预感。
……但我明明早已失去了。
睡不着了。
我有些烦躁的爬起身来,用力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告别过去了,但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还是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太没用了,一期一振。
我告诉自己。
【她】抛弃你了,你也应该放下【她】了。
……还是睡不着。
去看看弟弟们吧。
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披上一件外套,打开门,走向隔壁弟弟们的房间。
我轻手轻脚的把拉门推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借着月光看向弟弟们熟睡的脸——虽然就太刀夜晚的视力而言,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听到弟弟们熟睡中的、平稳的呼吸声,甚至只要感受到弟弟们的存在,我就能感受到那种,自她走后久违了的宁静安详的幸福感。
只要你们在就可以了。
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拉门。
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了。
月光直直的照在寂静的廊上,沉默的铺了我满身。
我看向天幕上高悬的皎洁的月,那银白色的光直直的照进我的眼睛。
是冰冷的。
冷的刃都想流泪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似乎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轻声细语。
我慢慢的回头。
地上只有我一人的影。
二
我所在的本丸,是一个二手本丸,还是前后两任无缝衔接的那种。
这样也好,也免去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灵力一点点枯竭的痛苦。
新任的审神者月见大人似乎是【她】——也就是前任——的朋友——据说就是经她介绍就职审神者的。
然后就接手了我们。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月见大人来到本丸的前一天,【她】跟我们说,她要回现世一趟。
【她】是时政的外交官,平日里就时常往返于本丸和现世。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觉得,【她】只是去现世办个事,很快就会回来。
结果第二天狐之助就带着一个陌生的少女来到了本丸。
“本丸原审神者桔梗大人已卸任。从今天起由这位月见大人接手本丸。”狐之助把大家集中到一起,宣布道,“月见大人是新上任的审神者,各位从今日起请好好辅佐月见大人,共同建设本丸!”
“狐之助?你在说什么?”
有不少刃的表情当场就裂开了。
“本丸原审神者桔梗大人已卸任。从今天起由这位月见大人接手本丸。”狐之助又重复了一遍。
“假…假的吧……这是假的吧狐之助!”
“咱不知道,咱也只是传达时政的命令罢了。”狐之助恭恭敬敬的垂下头,“咱先带审神者去天守阁了。”
狐之助带着那个陌生的少女离开了,只留下一众刃在原地面面相觑。
“哈哈哈,一期殿可有听见过些许风声?”三日月殿抬起袖子半掩着唇,看向我的那双含着新月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试探的意味。
我摇了摇头,心底也是有一丝埋怨的。
我是【她】的婚刀,理应是最了解【她】的情况的人。
但是我的的确确什么都不知道。
“罢了,再看看吧。”三日月殿轻叹口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率先朝着外边走去,“无论是真是假,这都不是我等能够左右的。”
毕竟我们,只是刀啊。
说实话,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
……万一,这真的就只是一个玩笑呢?
我安慰着自己。
灵力契约还没更改呢——也许这位审神者只是暂代,【她】会回来的。
弟弟们围到了我身边,退紧紧的攥着我的披风,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被丢弃的恐慌。
“一期尼。”他的声音里甚至是带着颤抖的哭腔的,“主公大人……是不要我们了吗?”
“不是说过,永远不会丢下我们的吗?”乱拉着我的另一边衣角,眼圈也红了,“一期尼,主人会回来的吧?”
我是想安慰他们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半点也说不出口,于是只能挂着苦笑,沉默地摸摸他们的头。
【她】真的会回来吗?
我真的不知道吗?
……
我只想,再逃避一会,再多一点点自欺欺人的时间。
陌生的灵力席卷过身躯,我面色一怔,猛地抬头看向天守阁。
灵力契约……被覆盖了。
自欺欺人的幻想被无情的现实一击敲了个粉碎。我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整个人幅度巨大的颤了一下,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契约覆盖,刀剑易主。
心底最害怕的那个设想还是血淋淋的成了真。
【一期,我会永远陪着你。】
原来山盟海誓,也不过是转眼云烟。
……你个骗子。
月见大人是个负责的审神者。
她与我们契约的第一天,就向我们承诺绝对不会将我们碎掉培养新的同位体。虽然月见大人是个新手,但也很认真的在长谷部君的帮助下学习着管理本丸和安排日课。
本丸的运行在经历了小小的颠簸之后,很快就回到了正轨。
除了努力的学习作为审神者的职责,月见大人也在努力的去了解我们的喜好。
她会接过小夜递来的鲜花同时蹲下身夸夸他,会给加州殿买好看的亮红色的指甲油,会给小狐丸殿梳毛,陪着莺丸殿喝茶,也会在空余的时间陪着弟弟们玩耍,满足每一个刃提出的小小要求。
她是真心实意的在对我们好,我们都知道。
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推开这份善意。
三
“一期殿下!”月见大人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我猛地回神,手一抖,笔尖落下一大团黑色的墨汁,砸在面前书写了一半的信笺上。
“月见大人。”眼看她越走越近,我赶忙爬起身迎上去。
“一期殿下,明天就是审神者例会了,我想请您作为我的近侍随我一起去。”
“谨遵您的命令。”
我深深低下头,听见自己恭敬的回答。
“那就这样说好啦!”
月见大人似乎很开心的一合掌,噔噔噔的又跑远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产生了浓厚的负罪感。
……我没有告诉过她,我和前任审神者的关系。
每次被她投以信任的目光,我都像是置身火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看着周围的大火一点点吞没自己。
但是,我,我不敢告诉她,我害怕她会迁怒弟弟们。
……真的是为了弟弟们吗……
只是,自己卑劣的,不想戳破吧……
“你就是那个,接替了桔梗的新人?”
审神者例会结束的时候,我和月见大人被一个陌生的审神者拦下了。她的身后跟着一振三日月宗近,此刻他正垂着眼,安静的跟在自家审神者身后,不发一言。
我暗暗捏紧了腰间的本体。
“戚,也不怎么样嘛。看来不过就是沾了桔梗的光罢了。”那个陌生的审神者似乎是上下打量了两眼月见大人,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s级的本丸,居然真的敢接手,你的脸可真是大。”
“这位审神者,请对我家大人放尊重一点!”
我的眉头皱的死死的,忍不住上前挡在月见大人身前。
“哈,尊重?”她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语气越发尖锐,“你听听,你家刀怎么叫你的!大人!哈哈哈哈!他连主人都不愿意叫你!”
我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嘴唇无力的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路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的发音,却像是一大团棉花堵在我的喉咙里,压的我说不出话,强行开口却只能听见干呕的声音。
我承认月见大人为我的主人吗?
我必然是承认的。
但是,我全身全心,都已经交付给了那个一去不复返的人。
【她】带着我的爱意和誓言,决绝地走了。
我再也没法对着第二个人喊出那个称谓了。
回到本丸之后,我跪在天守阁的外面向月见大人请罪。
隐瞒,不尊,无礼。
等同二心,形同背叛。
我慢慢的弯折下自己的脊背,额头触地,闭上了眼睛。
“请大人赐一期一振刀解。”
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天守阁的门打开了。
是月见大人的脚步声。
她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都知道的。没有关系的。”
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头上。
软软的,没有刀茧的,属于人类少女的掌心——和【她】的,完全不一样的手。
那个手稍微用力的按在了我的头顶,却又轻轻的,温和的揉了几下。
我听见她温柔的嗓音,慢慢的,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关系,我都知道。”
之后的一天,月见大人突然接到了一个通讯,然后就匆匆忙忙赶去了现世。
回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了。
大家都很担心她,纷纷问她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只是看了看我,然后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莫名其妙的,我感到一阵心悸。
那是一种没由来的恐慌——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是【她】离开本丸的那天,而这一次的不安感,比上次的更为剧烈。
我有种直觉,月见大人去现世的原因,和【她】有关。
但是我不敢去问,也不愿意去问。
我已下定决心放弃与【她】的一切羁绊。
这是吉光御物的傲骨。
四
我又一次开始频繁的做梦。
但是这一次的梦境却是无比的清晰。
我梦见我刚刚被【她】锻出来的日子,那是第一次的地下城,【她】带着我和博多去寻找其他的弟弟们。大家都战斗的很累,但是【她】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给我们手入,加油……虽然那一次我们只挖到了第五十层,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很开心。【她】在笑,脸上的汗水在地下城的灯火里折射着夺目的光芒。
……是无法遏制的怦然心跳。
我梦见我偷偷的看着【她】,却不敢上前,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装作路过天守阁,或者是坐在天守阁的门前,捧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呆呆地想象着【她】的样子——【她】会在做什么?【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每每想到这个,我的耳根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发烫,连带着唇角都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蜜笑意。
……是少年人傻傻的观望。
我梦见我在元旦的晚宴上和弟弟们献舞,得到【她】落在眉心的一吻的心如擂鼓,还有之后,只能远远看着【她】亲近别人的嫉妒,和心底的一点点的苦涩。
那是我头一次喝酒,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酒,好酸,好涩,好苦。
明明一点也不好喝。
我又仰头灌下一大口,脱力一样的趴在桌面上,朦胧的视线看向【她】的方向。
【她】在做什么?
湿热的液体占据了整个视线。我用力眨了眨眼,水珠突破眼眶的界限,滚滚而下。
“主殿……主……”
我听见自己迷朦中的喃喃自语。
……那是无法轻易诉诸于口的爱意。
我梦见我鼓起勇气的那一天。那天天高气爽,阳光正好,我抱着一大束鲜艳的桔梗花,紧张的在天守阁门前来回踱步。弟弟们在一旁给我小声地加油打气,乱自告奋勇的说他去请【她】出来。
【她】一向是很宠爱弟弟们的,想必是不会拒绝乱的请求的…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她】的声音。
“这么漂亮的花,给谁的呀?”
【她】笑得眉眼弯弯,俏皮中透露着一丝狡黠。
“主,主殿!”我几乎是鼓起我毕生的勇气再赌上吉光杰作的名誉——
“主殿,我喜欢您!”
“啊呀,这可难办了。”【她】佯装苦恼,可是笑意却没有减少半分,“婶婶我啊,可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我的心刷的凉了半截,直到看到【她】掏出一个有着明显手作痕迹的,看起来极度生疏一看就是新手做的一个御守。
——上面有着我的刀纹。
“虽然被抢先了很不爽,但是,”【她】向我伸出双手,“一期一振吉光,我也喜欢你!”
我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只觉得那一刻好长好长——最好可以再长一点,再长一点就好了。
“一期,花不给我吗?”是【她】的声音把我从那个美好到几乎溺毙的梦里拉出来,反手就推进另一个更加不似真实的幻觉——
【她】紧紧的抱住我,那双大阪城琉璃瓦一般的蓝色眸子认认真真的看着我。我回望向她,几乎能看见自己。
“一期,我会永远陪着你。”【她】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发誓。”
……可是,你骗了我啊。
我从梦里醒来,才发现泪水已经把枕巾打湿了个彻底。
“一期。”我看到,看到【她】,看到【她】蹲在我的面前,拿着手帕给我擦眼泪。
“一期。”【她】微微的笑着,站起身。我看到【她】穿着一身白无地的吹雪纹和服,披着一条淡青色的披肩。
梦境里的大火闪过眼底,我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扑向【她】——
我穿过了【她】张开的双臂,穿过了她的,虚影。
我什么都没能抱到怀里。
我开始颤抖,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慢慢的跪了下来,把头深深地埋进双手。
“冷静,一期一振。”我告诫着自己,“是【她】放弃的你们,你和她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一期。”一双青白色的手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身体,就像【她】以往最常做的,环住我的腰,把侧脸贴在我的背上。
我用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我还在寝具里——唯有泪水洇出的深色痕迹昭示着我内心的不平静。
这是梦啊……
这一定是梦啊……
五
“一期殿。”万屋的街道上,我被一振陌生的三日月宗近殿下叫住了。
“三日月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微微皱眉,感到十分不解。“一期一振”和“三日月宗近”的私交并不多,大阪城的交情早已在大火里被遗忘,之后就再无交集。这位三日月殿,找我有什么事呢?
“前些日子我的主殿冲撞了一期殿的主君,特此来赔个不是。”那振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
“这话应该说予月见大人,而不是说与我。”我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本体,“且还有一事想问三日月殿。这万屋有如此多的‘一期一振’,三日月殿是如何认出我的?”
“一期殿身上的挂饰,也算是独一无二的了呢。”三日月宗近指了指我腰间的挂饰。
那是【她】赠予我的,互通心意的凭证。
那振三日月宗近抬起袖子掩住唇角,深沉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别那么急嘛,一期殿。难道一期殿不想知道期间的原因嘛?”
他像是准备好了一锅充满诱惑的陷阱,无比肯定我绝对会往下跳。
但是他失策了,我想。
“不。”我缓缓摇头,坚定的拒绝了他,“我信任月见大人。”
三日月宗近像是很惊讶。半晌,他垂眸笑了一声。
“不拆分…就算被拆分,也轮不到的啊。一期殿,老爷爷就先走一步了。”
我有些迷惑于他没头没尾的话,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嘛,能有几个三日月殿不是谜语人的。
我相信月见大人,我的……主君。
这就够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我几乎忘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们本丸接到了一个特殊的任务——清缴暗堕本丸。
虽然有些疑惑,毕竟这不应该是分发给普通审神者所属本丸的任务,但是我们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月见大人认认真真的考虑了好几天,最终敲定了出阵名单。
——那里面有我。
我不能辜负月见大人的期望。
但是当我看见对面那振眼含血月的三日月宗近的时候,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震惊与荒诞。
……我认识他。
是那位对月见大人出言不逊的审神者的,也是在万屋拦下过我的那一振三日月宗近。
“好久不见了啊,一期殿。”他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一般,还是那样笑眯眯的朝我打着招呼。
“日安,三日月殿。”我朝他点了点头,也算是全了礼数。
“看来一期殿真的很相信你的新主公呢……也是,毕竟是前一任审神者亲自挑选送任的……”三日月宗近看向我,那双眼里有羡慕有嫉妒更多的却是一种我看不懂的解脱,“真好啊…不用被拆散…不用被挑选…不用看着自己的灵力一点一点枯竭看着同伴变回刀身…也不用担心下一任主人……”
“你们的原主……真好啊……”他又感叹了一遍,然后朝我们慢慢的行了一个礼,“我……不后悔的。”
审神者离职的刀剑会被强制分配。
强制分配需要审神者自行挑选。
待分配期间没有灵力来源。
被分配后果时政不予考虑。
我感到了透心的寒凉。
……我应该庆幸【她】的深谋远虑,还是该认识到,原来【她】早已计划着,离我们而去?
六
月见大人也到了卸任的日子了。
和【她】不一样,月见大人与我们每个人,都好好的做了道别。
临走的那晚,她找到我。
“一期,你是不是还怨着桔梗?”她突然问道。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冷淡的说出一句,“我已经不在意了。”
“看来还是怨的。”月见大人叹了口气,转身在廊下坐了,“答应过她不说……但是,总还是忍不住啊……你是应该要知道这件事的。”
寒意从指尖一点点爬了起来,我本能的抗拒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不,我不想知道。
“我啊,也算是被桔梗抓来顶着的。”月见大人看着夜空里的月亮,也不看我,就这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那天她急急忙忙的找到我,要我替她接手她的本丸。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人都懵了。本丸?审神者?时政?我过了快二十年的普通人的生活,就这样被打破了,我理所当然的不愿意了。
但是她哭着求我啊,桔梗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哭着求我啊。
她说审神者离职后的本丸会被强制分配,她不想她心心念念爱护的刀被陌生人以一种看待商品的眼光随意挑选。
她说,她的时间不多了。”
月见大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一般,闭上眼,慢慢低下了头。
“一期,人,真的是很脆弱的生物啊。”
她笑了一声,不等我接话就接着往下说。
“她生病了,晚期,治不好了。本来是可以早早做治疗的,但是就是她想瞒着再多陪你们一会,生生就给拖到了治不好的地步。她又不想你们看着她走,就来找我了。
我也是突然接到的通知,说她临时卸任了。
……那天我在急救室外头等她出来,看着她有意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本丸的中枢塞到我手里。
她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
于是,那天,我来了本丸,做了你们新的主君——感谢你们的包容和教导,毕竟刚刚到这的我,真的是啥啥不会。
之后没过多久,桔梗就真的撑不住了。
她要我不告诉你们。
不知道,也许就不会在意了吧。”
月见大人用力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
“别记恨桔梗,她从来没有抛下过你们。”
我不知道那天我做出了什么表情,连带着之后的情景也一并记不清了。
我开始疯狂的回忆【她】,却惊恐的发现,我早已记不清【她】的面容。
【她】像是成了我记忆里的幽灵,无处不在,却无法再次窥见面容——
甚至连身形也一并开始淡化。
我拼了命的想要记起,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那关于【她】的,一切的记忆,像是被人残忍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擦去了。
【我已下定决心放弃与【她】的一切羁绊。
这是吉光御物的傲骨。】
……那是以真名和灵魂起誓的誓言。
我是,一期一振。出自粟田口吉光的唯一的太刀作品。曾经的主人丰臣秀吉将我打磨到适合他使用的长度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不过那时候的记忆,都随大阪城一同烧毁了。
……可能烧毁的,还有其他的记忆。但是,抱歉,我……不记得了。
有彩蛋!粮票能开!是双倍快乐!